揭秘催收班:老板們?nèi)绾稳鞂W會要回80%欠款
關(guān)于催收,確實存在著諸多常規(guī)手段,它們構(gòu)成了債權(quán)人嘗試回收款項的第一道防線。電話的頻繁撥打、短信的不斷提醒,是債權(quán)人最常用的方式,它們直接而高效,試圖通過不斷的提醒促使債務(wù)人盡快償還債務(wù)。然而,當這些溫和的手段失效后,更為正式的措施便被搬上了臺面,比如發(fā)送律師函,乃至將案件提交至法院,通過法律途徑進行起訴。
但在這個復雜多變的社會中,僅僅依靠這些常規(guī)方式往往難以達到預期的效果。有時候,債權(quán)人可能需要采取更為柔和且富有策略性的方法,比如請吃飯,試圖在輕松的氛圍中解決債務(wù)問題。
去年底的一個寒冷冬夜,上海某繁華地段的一家高檔日料店內(nèi),一個私密包廂內(nèi)燈火通明。陳立雄,一位在建筑界摸爬滾打多年的老板,攜同妻子一同出席這場特殊的晚宴。他們的桌上擺放著兩瓶價值不菲的茅臺,旁邊還精心準備了一盒上好的茶葉,而桌角,則若隱若現(xiàn)地露出了一份施工確認清單。
這并非一場普通的聚餐,而是一個精心策劃的要債“飯局”。陳立雄的公司去年初承接了一個價值百萬的項目,然而,項目完成后,款項卻遲遲未能到賬。他寄希望于這場晚宴,希望通過贈送禮物和美酒佳肴,打動那位應(yīng)邀而來的“客人”,讓對方在施工清單上簽字,從而順利收回款項。
然而,現(xiàn)實往往比預期更為復雜。那晚,“客人”確實吃得盡興,臉上洋溢著滿意的笑容,但對于陳立雄的“禮物”,他卻婉言謝絕,連帶著那份至關(guān)重要的施工清單也一同被退回。陳立雄的賬,就這樣繼續(xù)被無限期地拖延著。他無奈地感嘆:“現(xiàn)在要錢太難,不像以前那么容易了。”
這樣的故事并非個例。許多債權(quán)人在經(jīng)歷了種種努力后,依然無法收回自己的血汗錢。他們陷入了絕望的境地,開始四處尋找新的討債方法。正是在這樣的背景下,自稱商賬催收專家的徐華及其同行們逐漸嶄露頭角。由于“催收”二字與“喪葬”音近,人們常以戲謔的口吻稱他們?yōu)?ldquo;處理讓人發(fā)愁事”的人。
這些催收專家所在的企業(yè),出于種種原因,往往以“咨詢”、“企業(yè)管理”、“信用管理”等較為性的中名頭出現(xiàn)。他們通過“上課”的形式,向那些曾在商場上呼風喚雨的老板們傳授討債的技巧。在這里,無論過去多么風光,學生們都只有一個共同的目標——通過花錢來要回屬于自己的錢。
徐華和他的團隊自信滿滿地承諾:“上完課,錢能要回來80%。”這樣的承諾無疑給了債權(quán)人們一絲希望。
9月上旬的一個清晨,陳立雄懶洋洋地坐在一塊石頭上,手中夾著一支329標號的中華香煙,這種煙比普通軟包要貴出20元,但他此刻已無暇顧及這些。他即將參加為期三天的催收培訓課程,學習心理學、博弈論等看似深奧實則實用的知識。雖然這些詞匯對他來說有些陌生,但他知道,只要能幫他收回錢,就是值得的。
42歲的陳立雄,在不說話的時候,眼角的皺紋深深地擠在一起,那是他焦慮時頻繁擠眼睛留下的痕跡。在這個催收班里,大多數(shù)“同學”都與他有著相似的經(jīng)歷——合同簽了,活干完了,但數(shù)百萬的款項卻如同石沉大海,杳無音信。
陳立雄說,這個催收班的培訓費用在五千至一萬之間,課程安排得緊湊而充實。第一天是基礎(chǔ)知識的講解,第二天則是具體方法的傳授,第三天則是通過實戰(zhàn)案例來鞏固所學。課程內(nèi)容雖然圍繞著“生意難做”、“熬不下去”等話題展開,但每一句話都直擊債權(quán)人的痛點。
而另一位學員呂勝財,則采取了更為直接的方式。他洋洋灑灑地寫了整整兩張紙的催款信,字數(shù)之多,甚至超過了他兒子高考時的作文。他小心翼翼地拿起手機,對著這兩頁紙拍了好幾遍,直到選出其中最清晰的兩張,才滿意地傳給財務(wù)代理公司的老板。
然而,對方的回復卻讓他有些哭笑不得:“呂總,就萬把塊錢的事,至于嗎?”呂勝財堅定地回復道:“至于啊。是真的至于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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